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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剩他 (2 / 3)

部侍郎卢佑礼、国子监祭酒裴源,予往年科举中被人中秋丹菊宴,他与天子共同谋划宫宴行刺,演了一出贼喊捉贼,以谋逆之罪杀平阳伯梁文进、神武军副统领唐潭,贬中书令程青石为豫州县尉,彻底收回江南五坊掌管权,重编北衙禁军。

与这两家尚存姻亲之人。

下元节,又借行宫逆诗案杀户部尚书朱世芳,河西郡王李邵等曾依附卢裴两家,今还杀一儆百,杀鸡儆猴的雷霆手段一出,仅一年之间,四大世家相继倒台,所有余孽旧党皆被清除扫尽。朝廷广施仁政,大力惩处贪蠹,免除百姓苛捐杂税,南齐境内民生安稳,河清海晏。

留两月有余,可依然寻不见她的身影。

这一年,祁明昀亲自下过五趟江南,去过永、安、豫、青五州,每去一处,便在此停庙,当年的松云山也被官府夷为平地,唯有兰芙的家,他下令不准任何人动。他甚至去过永州沈河县,回到了枣台村,那处村庄去年便被填移,地基建了两座皇可她没回过那里,那间瓦房中不见一丝人迹。

江南寻不到她。

处,不可能会过居无定所的日子,只要现身,必离不开要出示牙牌,他命各州府严加留意新政颁布快两年,南齐所有百姓衣食住行皆离不开户籍与随身牙牌。她无论走到何芙这个名字,可一年过去,各处都未有她的动向。

又是一年隆冬,寒风四起,外头下起了雪,稀疏雪籽噼啪砸在琉璃房顶,不消片刻,天地一片苍茫,满眼清白。

了她蹲在那棵树下堆雪人的场景。

他今夜回了旧府,坐在她的房中,推开轩窗,庭中灯影昏黄,大雪飘飞,他仿佛看到可推开门,清冷的阶上空无一人,只有满地厚雪。

“阿芙,一年了,你到底在哪?”他望着无边风雪,低沉呢喃,长身伫立风雪中,任雪花洒落肩头。

各处都无她的音讯,她是生是死,可想而知。

可他始终不敢相信她死了,为麻痹心神,他埋头政务,一刻也不让自己空闲。不觉得这是痛。

这一年,他渐渐麻木头疾带来的疼痛,这丝痛意在他失魂落魄的躯体滚过,他甚至都房中灯影孤幽,下人自窗前走过,便知晓他又是一夜未眠。永州渡口,江风凛冽吹刮,水天朦胧成影,一辆客船撑起风帆,水面漾起圈圈细波,亟待启程。

“诶,等等我,等等我!

"

兰芙双手各拎着两捆刚出锅的糕点,风风火火踏上即将收束的甲板。她在益阳绣坊的这一年间独挑大梁,深得东家器重,绣坊中的许多绣娘也来向她学艺。益阳的绣坊与永州的这家是合开的,前些日子豫州来的一批锦缎,袖摆之上的花纹要用套针绣与雕绣交替。永州的绣坊是后开的,这边的绣娘技艺生疏,最繁琐的雕绣绣得不成样子。

东家怕耽误生意,便派了一行人从益阳下永州,以兰芙为首,一应人等在永州绣坊驻留半个月,教这里的绣娘雕绣技巧。

铺子里搜罗尽令她日思夜想,垂涎欲滴的糕点。

今日是归去之期,兰芙在益阳一年,甚是想念永州的点心,趁着船还未开,去了各处若是晚一步,船便发了,幸好及时赶上,没错过时辰。这一趟跟着来的绣坊长工康安笑道:“芙娘子,我还以为你这趟要留在永州,不跟我们回益阳了。”

这康安比她小几岁,力气倒是大,在绣坊替她们搬卸货物,一贯是油嘴滑舌,不着四六。

于她的名姓挂在嘴边,便对外道自己的小名中带一个芙字。兰芙用的是假牙牌,在人前只能顺应牙牌上的名姓,可她实在不想听旁人整日将不属久而久之,众人便习惯以这个字为首称呼她。

那康安的手已伸向她手中沉甸甸的油纸袋内,她眉头一拧,重重拍落他的手,"你做什么不好,非得做贼!

"

这一年她过得充足安然,已很少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,心病也全然大愈,如今再无需服那些清苦的汤药。

“哎呦我错了,芙娘子,你分我吃一块呗,我从未吃过永州的点心。”山药糕可好吃了,就是不知你们可吃得惯。

兰芙怒瞪他一眼,鼻腔一哼,不欲理会他,拆开油纸袋将点心分给同行的绣娘们,“这了一大包山药糕,只管给她塞,袋子里塞不下她便付钱。她的口味从未变过,一如既往爱吃甜腻与辛辣之物,方才在糕点铺时特意让那伙计装行船路途百无聊赖,众人吃着点心,喝着茶水,聚在一处肆意谈天。傍晚,红霞在江心划出一道灿烂弧线,孤鹜展翅高飞,一派天长水阔之景。兰芙独自走出船舱,寒风吹得她发丝凌乱飞舞,她裹紧厚袄,望向愈行愈远,上下白茫一片的永州渡口,垂眸若有所思。

还有两个月,便又要过年了。

不想走了。

辗转各地,历经千帆,她发觉还是永州好,她一踏入这方故土,便觉身心怡然欢畅,这一年,她都不曾听到一丝他来寻她的消息。

他许是真的相信她葬身火海,大抵也将她忘却了。

那最多再等两年,她便离开益阳,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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