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后,宫女们便扶她去软榻上歇着。未免常清念秋夜受凉,承琴特意从箱笼里捧出条百子图妆花薄缎被,替她搭在小腹上。"启禀娘娘,刘御医已经在外等着了。皇上说今夜安寝前,让他再给您请个平安脉。”承琴喜笑盈盈地禀道。
“请刘大人进来罢。”
几日安生修养便成。
常清念自觉康健,但为求安心,便颔首命刘御医进来诊脉。结果自然是并无大碍,近待刘御医退下后,常清念又无事可做,便自己拨弄起案上那对龙凤花烛。忽觉身畔龙涎香渐浓,常清念回眸一瞧,果然是之前被她央去膳房里的周玹。方才也不知怎地,常清念胃里翻涌,忽然就想吃这个,还非要周玹亲手做的不可。如今那阵子渴求过去,常清念也愈发心虚。
大婚之日将皇帝赶去膳房下厨,她这皇后当得,可真是古往今来独一份。将阳春面摆去案上,周玹回身落座,漆黑透亮的眼眸中噙着笑意,轻声哄道:“快趁热吃罢。”
"多谢陛下。”
常清念眸含软光,羞赧朝周玹道谢后,这才握起玉箸,挑了素面含进口中。面条细腻温软,还带着股韧劲儿。吃着周玹亲手为她煮的阳春面,常清念很是心满意足。
时。殿中众人早已退下,不耽搁帝后温存。
虽皇后有孕不能行周公之礼,但今儿也是帝后燕尔新婚。红烛对窗,正是柔情蜜意之殿内只余红烛摇曳,映照着两人交映身影,更添几分情深旖旎。俩儿有什么闪失。
“前些日子念念总打瞌睡,如今想来应是孕中犯困,都怪朕未有所察,幸亏没教你们娘周玹坐在炕桌另一侧,目光温柔地凝注着常清念。
得常清念心旌摇曳。
隔着热气袅袅,男人那双墨玉般的眼眸,似也被这软烟浸染,显得愈发温和柔情,看“前阵子都忙册封之事去了,妾身也没留心此事,还是锦音提醒的妾身.....常清念身子微侧,半张芙蓉娇面隐没在烛影里,垂睫低语道:“年初那阵总是盼着,却迟迟没动静。心思不在这上头时,竟忽然就有了。”听得常清念软语絮念,周玹眸中笑意更甚,心里更是暗暗发痒,恨不能将女子揽来怀中疼怜。
那个,却被自己指使去煮面。常清念愧不敢言,掩面嘀咕道:思及今日封后大典之上,但凡能代行的礼仪,悉数由周玹代劳。分明周玹才是更累的“妾身近来口味变来变去,方才忽然就是想吃这个,不是故意折腾陛下的.....周玹满心只顾着高兴,闻言连忙打断常清念道:
“一碗阳春面罢了,念念便是想吃龙肝凤髓,都也使得。”常清念听得羞怯,双颊飞上两朵红云,低声道:
“还剩半碗,妾身实在吃不下了。”
周玹立马便抬手接过去,好似要用常清念吃剩的面。
常清念看着周玹此举,不禁愕然瞪眸。周玹却面不改色,理所当然般将碗中剩面悉数用尽。
头偕老,永世合欢。
“念念已然怀身,这子孙饽饽和合卺酒都用不上。那便共用一碗长寿面,愿朕与念念白周玹放下玉箸,惬意笑道。
常清念呐呐忘言,只觉自己虽未饮酒,却快要醉死在这片温柔潮海当中。漱罢茶水,周玹珍重小心地抱起常清念,将她放回喜榻上歇息。温热大掌轻抚在常清念腹前,周玹嗓音低柔地问道:
“念念可觉着哪里不舒坦?"
常清念是觉有些乏累,腰间隐隐酸楚,口中却也只说没事。不然就瞧周玹这紧张劲儿,还不立马把太医院掀了去?大婚之夜,常清念还是想与周玹说些喁喁情话,少些外人过来打扰才好。“陛下,今日册封圣旨上那句‘帝后并尊’,可是吓坏了不少人呢。"常清念轻笑着说道。握着女子柔荑,周玹放在唇边轻轻一吻,温声道:
不可?
“朕金口玉言,谁敢妄议?念念为朕诞育孩儿,便是功在社稷,与朕同享江山,又有何常清念心中一暖,反握住周玹的手,不禁咬唇道:
“陛下待妾身如此之好,妾身无以为报。”
周玹却将常清念拥入怀中,低声道:
“朕不要念念的报答,只愿念念余生安乐。”
听着周玹甘言蜜语,常清念心安神定,便觉困意涌上心头。亲吻她小腹。
迷迷糊糊要睡去前,常清念忽觉腹上被柔软之物贴蹭。费力睁开眼一瞧,竟是周玹在常清念被烛光晃了下眼眸,不禁娇声嘀咕道:
“方才不是歇下了?陛下又要做什么....."
周玹墨眸清亮,丝毫不觉疲倦似的,几番阖目仍无睡意,便激动难平地念叨:“念念,我们有孩子了。”
瞧着周玹这幅模样儿,常清念忽然就被逗笑出声。
平日里清冷矜贵的帝王,此刻却像个孩子般,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们的骨肉。她只觉得平日里那头高傲的雪狼,此刻全然变成只温顺摇尾的大狗似的。常清念强忍着笑意,伸手抱住周弦,咕哝道:
“这都一整日了,陛下还没缓过劲儿?眼下时辰不早了,陛下快些睡罢。”虽说帝后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