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都死了呢?
她让豆蔻将食盒拎进凝晖堂,放在桌案上,仔细看了又看。
食盒里面干干净净的,四方外缘也仅有一方有死蚂蚁。
这是什么缘故?
弈宁盯着食盒看了很久,然后,她伸手在有死蚂蚁的那方外缘上敲了敲,若有所思。突然,一个用力,竟然将底座掰下来一块。
豆蔻大吃一惊,赶紧将食盒倒扣过来,这才发现,食盒底座竟是加高了的,掰下来的这一处有个中空的四方小洞,里面还有些褐色的粉末。
“这,这是什么?”豆蔻结结巴巴地问。
弈宁欲用手沾些粉末嗅一嗅,豆蔻反应过来,立马一把将她的手捂住:“王妃不可,万一这东西有毒呢?”
不怪她大惊小怪,那些蚂蚁不过是在附近爬了爬,便全死了,这也太诡异了。
弈宁此时,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首先可以肯定,这些粉末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。可这是表兄送来的,而且是专程送给她的,难道表兄要害她不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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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这不可能。”她在心中道。
可是若表兄不是要害他,又是要害谁呢?
弈宁脑子飞快地转着,突然,电光火石间,她想起了那个养马人。
是了,严刚说,那个养马人是被人毒死的。可谁能在承王府下毒?
太子死了,表兄送来了食盒,然后养马人死了,萧川怀疑她,更是认定了谢府。这一切的一切......
感觉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,她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身上的裙摆,越攥越紧。
良久,她才干涩地开口:“去门口守着,白芷一回来,便让她立刻来见我。”
豆蔻不明白弈宁怎么了,可看她表情十分严肃,也不敢多问,应了声“是”,便立马出去了。
丁香和白芷在角门下了车,上台阶时,白芷一脚踏空,丁香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,这才没有摔倒。
“你最近是怎么了,跟丢了魂儿似的?”丁香不解地问。
白芷闻言笑了笑,道:“我没事,就是最近天儿热,睡得不太好,有些恍惚罢了。”
丁香蹙眉,她与白芷相处多年,彼此了解,白芷虽心思细腻,敏感多思,但也不至于因为睡不好,就这般心事重重的。
她总觉得白芷心里有事瞒着她们,便问道:“你心里究竟装着什么事?不能跟王妃说,连我也不能说吗?”
白芷愣了愣,心虚地别开了眼睛,道:“丁香姐姐多虑了,我能有什么心事?真的是天热而已。”
丁香知道,这是问不出来了,正犹豫着要不要跟王妃说说,便看到凝晖堂月门外,站着豆蔻。
豆蔻一见到她二人,立马便小跑了过来,丁香心里一跳,以为弈宁出了什么事,就听豆蔻道:“白芷姐姐,王妃叫你回来后立马去见她。”
那知白芷听到这话,立时便浑身僵硬,站在那里不动了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。
丁香不知发生了何事,便去看豆蔻,可豆蔻也是不明所以,只得蹙着眉,朝丁香轻轻摇了摇头。
见二人都望向自己,白芷扯了几次,才终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道:“我先进去了。”
她僵直着身子往前走,过月门的时候,还扶了一下才抬脚上的台阶。
丁香和豆蔻互看了一眼,心里都是既紧张又担忧。
待白芷好不容易进了凝晖堂正厅,弈宁仍旧坐在哪里,面前的案桌上放着那只倒扣过来的食盒。
白芷只看了一眼,便直直跪下,垂着头,一语不发。
弈宁命外面的秋月关门,道:“都去院子里守着,没有我的吩咐,任何人不得上回廊。”
秋月领命去了。
弈宁一动不动,看了白芷很久,她实在是想不通。
良久,弈宁轻声道:“你跟了我多久了?”
白芷依旧垂着头,语调却有了哭音,道:“五年了。”
弈宁仰头叹息,是啊,五年了。她又问:“你原本就是兄长的人,还是中途投向兄长的?”
白芷沉默不答,她以额触地,几乎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。
弈宁只看了一眼,便移开了目光。她道:“你不必隐瞒了,你是我谢府的人,即便表兄曾在谢府住过几年,如何就能指使得了你?能指使你的人必是谢府的主子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可东西既是表兄送来的,这便不难猜。放眼整个谢府,能让表兄冒此风险行此悖逆之事的,只有两人——祖父,或兄长。”
弈宁一字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