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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醒 (1 / 2)

容珩打开房门的时候,阿洛仍站在红枫树下。

他带着兜帽,尽管外面阳光明朗,可他的眼睛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下,显得分外阴沉。

两人面对面而站,阿洛道:“你在里面待的时间太久了。”

容珩微微一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,他看向阿洛的目光,向来都是凉凉的,仿佛不含有任何情绪:“千月受了那么重的伤,我总得看她睡着了,才能安心离开。”

阿洛道:“有我在,主人不会有事。”

容珩道:“你毕竟只是无心无识的傀儡。”

不知为何,阿洛的表情明明没有什么变化,可容珩却还是感到一阵无端的寒意,“但你,是缥缈宗的人。”

他说的倒是不错,容珩作为缥缈宗的人,与孤月岭来往密切频繁,别说缥缈宗其他人,就连阿洛也察觉出不对劲来。

有阿洛在,容珩没有多待,很快便离开了。阿洛拿来他送的药,仔细查验,发现确无问题,又悄悄放在了云千月的床头。

云千月一连休息了几日,这几日中,有阿洛替她护法,她的身体快速修复。

几日后,云千月身体恢复大半,能自由活动了。

与此同时,昏睡至今的白昼也渐渐苏醒。

在鬼哭崖中,阿洛救出白昼,让傀儡木人将她悄悄带回,缥缈宗的人急于对云千月设陷阱,没有人在乎鱼饵的死活。

白昼被救出来后,一直安睡在孤月岭中。

云千月很是关心她的安危,毕竟她一个没有任何法术傍身的普通人,被搅进了两道纷争一事之中,太过危险,也只有她能护住她,也只有她愿意护住她。

说到底,白昼的家人拼尽全力救下了云千月,可云千月却因为己身,让白昼处于危险之中,是她对不起她。

因此,她不顾自己身体还没有好全,便已经出入白昼的房间,日夜看守,殚精竭虑。

白昼平时是个俏皮讨喜的姑娘,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圆,整个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迎春花,热烈又耀眼。

云千月是很羡慕她的,能拥有这样烂漫的人生,一直都是她的奢望。

因此,她保护她,珍惜她,爱护她,不只是因为她是恩人之女,更是因为她是云千月穷尽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天光。

当年,她从缥缈宗逃出,举目无亲,身心俱疲,无家可归时,是心地善良的白家人收留了她,予她容身之所。

为了不让他们蒙受不白之冤,云千月说清了她的身份,可让她没想到的是,白家人曾受过云氏的恩惠,他们都不相信,身为云氏后人的云千月,会真的做出“弑师叛逃”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。

那一瞬间,云千月的眼泪夺眶而出,她深知自己的身份会给白家带来多大的危险和麻烦,因此,她更不能留在这里。

她连夜收拾包袱离开,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可以让他们找到她的痕迹。

可缥缈宗势力强大,他们的人早已渗透进方方面面,云千月的行踪不知何时被透露出去,就在云千月离开的第二日清晨,白家被迟来的人找上了门。

那群人没有找到云千月,确信是他们将云千月藏了起来,可白家人面对他们对云氏的诋毁,却面露嘲讽,话里话外,都透露出对缥缈宗的不屑,和对云氏的维护。

这种态度和搜寻无果,让那群人恼怒不堪,下令铲除他们这些“云氏余孽”。白家人只是普通人,没有法术,虽奋力抵抗,却还是难敌。

没过多久,云千月听闻此事,她的心中顿时像是空了一块,想也没想,便火速赶了回去。

等她回到白家,早已物是人非。白家一片狼藉,尸横遍地。

她只觉得腿上一软,跪倒在地。

怎么会这样……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!

这时,眼前的狼藉中,隐约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声。

是一个昏迷了的姑娘,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,比她小一点,小脸脏脏的,又是土又是血迹。

云千月环顾四周,她是唯一的白家活口了。

云千月想带上她却不敢,她不想再因为她,让其他人受到伤害了。

她只能将她安置在一个相对和平富庶的村子,又派人在四周隐秘的地方日夜看守,只为了保护她的周全。

可没想到,平和的日子没过几年,她还是出了事。

白昼被梦魔附身,虽侥幸得救,却一直昏迷不醒,她并没有严重的外伤,云千月猜测,大概是梦魔的魔气影响了她。

正坐在她的床边这么想着,平躺着的白昼忽然发出了几声梦呓。

只见她面白如纸,冷汗涔涔,仿佛在抗拒着什么一般。

云千月忙摸了摸她的额头,还好,倒是不烫。

白昼在此时忽然睁开了眼,正巧和云千月对视,云千月心中一喜,正要出声唤她,白昼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,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,发了疯一般往后面躲。

她抱着自己的头,痛苦万分:“别过来!离我远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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