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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灰复燃 (2 / 4)

他手打过交道,早就脱敏了。”

接过琴,秦一隅熟稔地抱在怀里调音,试着用右手拨了一下弦,然后抬头冲他笑着说:“一听就挺贵。”

“别给我砸了。”姚景也坐下来,扔给他一块金属拨片。

“放心,我现在很稳重的。”

太久没弹琴,秦一隅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,那并非是一种期待的紧张,和最初学琴时的心情完全不同,那时候的他知道,自己一定能学得会,而且会弹得很好。

可现在不是,他大概率弹不完一首歌,也不会弹得太好。

但即便如此,秦一隅还是拧着眉头,指尖用力摁住琴颈上的弦,弹出了在视频里听到的和弦。

一旁的姚景目光不断地在秦一隅的手和脸上跳来跳去,试图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。他看见秦一隅的眉头越皱越重,左手的小指根本无法弯曲,甚至还在颤抖。

但秦一隅竟然还在弹,甚至宁愿用其他手指快速替代,也没有中断。

大冬天的,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在和弦里哼出了旋律,却没有唱歌词。姚景发现,这不像是秦一隅会写的歌,太温情了。

然而最后,他还是没能弹完一整首。停下之后,他盯着发抖的左手,看了很久才抬头,笑着冲姚景说:“好难听啊。”

用难听这样的词去形容方才的演奏,是绝对不恰当的。

平庸?这才是最恐怖的。

事实上,秦一隅的手恢复得已经很好,能满足绝大部分日常需要,但对于弹吉他这样需要很强的左手机能的精细作业,根本不够用。

但他至少愿意重新拿起琴了。

看着他,姚景仿佛看到一片灰烬之中亮起点点红色的星火,或许下一秒又会熄灭,但至少这时候他还闪着光。

他不愿放过这一簇星火。

“你去参加比赛的时候,我就在想一件事儿,但我怕你不想听,一直没说。”姚景抽出那拨片,塞进秦一隅的左手。

“要不要试试改反手琴?”

秦一隅没说话。

他不是没有想过,但他的右手也受了伤,只是程度相对轻一些,他并不清楚换这只右手,能不能达到之前左手的完成度。

见他不回答,姚景试图找出他这次尝试的根源,唤醒他对弹琴的渴望。

“你这次,为什么突然想要弹吉他?”

秦一隅抬了抬眼,黑沉沉的眼睛里多了些光彩。

“我想把刚刚听的那首歌,弹给一个人听。”

房间里忽然陷入沉默,只有那只头毛分岔的玄凤鹦鹉扯着嗓子叫。

秦一隅手一指,“你这小鸡叫得真难听,像乌鸦。”

他刚说完,那只玄凤鹦鹉竟然扑棱着翅膀飞到他手指上,啄了几下他指尖的茧。

谁知下一秒,姚景忽然开口:“秦一隅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?”

谈恋爱?

南乙蹙着眉头,盯着眼前的祁默,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,明明前一秒还在说正事。
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
祁默难得地露出笑容,嘴角的痣很显眼。

“上次我就想说了,自从你参加比赛,整个人变了好多。上午你看消息的时候在笑,你自己不知道吗?”

南乙停顿了一两秒,说:“有人给我发了个笑话。”

“是吗?”祁默彻底被他逗笑了,“那你念给我听听,让我也乐一乐。”

南乙的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无措,尽管只是一闪而过。

然后他眨了眨眼,情绪很快恢复到平静,认真地告诉祁默:“我没有恋爱。”

祁默愣了一下,久久地注视南乙。

原来再聪明的人,在感情里也会犯傻。但这么想了,祁默又有些怀疑,南乙是真的不懂吗?还是他其实知道,只是因为身上太多负累,所以选择自欺欺人。
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祁默笑了一下。

“南乙,虽然我们每次碰面,都是些苦大仇深的话题,但是看到你开心,我也觉得挺开心的,就好像,这日子还有盼头。”

他犹豫片刻,还是决定说出口,只是不希望南乙和自己一样,在日后的某一天感到后悔。

“你是我见过所有人里,最有资格生活得幸福的一个,只要……你别绕着走。”

南乙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他算绕着走吗?应该是很直接地跑着来到了秦一隅的面前,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领口,不许他走。

可他没想到,秦一隅竟然伸手,抱住了他。

对秦一隅的占有欲,和对爱的生理应激,无时无刻在南乙脑中缠斗,难分高下,他没时间去判定哪一方会获胜,只能暂时搁置,无耻地享受着和秦一隅的每一次亲密接触,又害怕他们之中的任何一方真的陷进去。

简直像在走钢丝一样。

见南乙再次陷入沉默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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