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造地设一般契合。
行医救人,是否会有功德加身?
虚幻飘渺又无形的功德真的存在吗?
凡人之身,果真能窃取天机,预见未来?
神秘而未知的超凡线索出现在眼前,越殊已然忘却死亡的恐惧,只余好奇与期待。
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。
·
越殊痼疾尽去的消息传到州牧府没过几日,阔别半年的常以周便出现在他面前。
他足蹬皮靴,身着一袭赤色骑装,背上还背着一只小短弓,俨然威风凛凛的模样。
当初临别时他曾让越殊养好身体就回州牧府,可半年过去,年仅七岁的小朋友终于明白过来,想要小伙伴重新回到州牧府与他作伴,恐怕已是奢望。
想通此点的常以周直呼上当。
这点困难却难不倒常以周。
——山不就我,我便就山。
小伙伴不去找他,他来找小伙伴就是了。没有小伙伴辅导,学习都重新变得枯燥。至于玩耍,一个人玩耍又有什么意思?
于是,趁着这一日二哥常以信休沐在家,常以周难得撒娇一回,终于央得二哥同意,带着他一道入云隐山,上归一观。
他不仅人来了,还带来两匹小马驹。
一曰白霜,一曰青雷。马如其名,前者毛发纯白,绝无杂色;后者毛发青黑,鬃毛间有道道交错的纹路,似雷霆闪电一般。
一黑一白两匹小马驹身形娇小,只比狼狗稍大,看过来的眼睛透着温驯灵动的光。
越殊望着两匹小马驹陷入沉默。
“……这是?”
“这是我们说好的小马驹啊!”
常以周的口吻理所当然:“我可是特意挑了好久呢。怎么样,长生你先选一匹?”
嘴上说着让越殊先选一匹,他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却总忍不住朝着青雷的方向瞥去。
越殊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。
他本就不打算选。
“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。”
马匹本就难得,何况是这等一看就血统不凡的“宝马”,只怕抵得上整间归一观的资产。说不定就算卖掉归一观都买不起。
常以周却是豪气地一摆手。
“区区一匹小马驹,长生你别不肯收。我阿父说过,送出的礼没有收回的道理。”
他和长生那是什么关系?是就差斩鸡头、烧黄纸、拜把子的好兄弟!何须客气?
一旁,领他来的州牧府二公子常以信笑道:“长生且收下罢。清虚道长于舍弟有救命之恩,长生你这一年也助他良多。若非有你带着,我看这小子指定得长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!”
无视常以周不服气的抗议声,他继续说道:“州牧府与归一观往来数年,你我两家也算通家之好,权当贺你身体康健。”
“既如此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听他如此说,越殊不再推辞。
“不过……”
“平安本性纯良,纵使不学无术,也不会长成纨绔子弟。常二哥却是看轻他了。”
越殊替常以周叫了一回屈,气鼓鼓怒瞪二哥的常以周顿时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来。
他嘟囔道:“还是长生懂得明辨是非。什么纨绔子弟,我可是要当大将军的!”
常以信上下打量一圈矮墩墩、胖乎乎的弟弟,哈哈大笑:“就你?还当大将军?”
常以周气得捏紧拳头,双眼中“咻咻”冒出了小火苗。他恨恨道:“二哥你别得意。等我学好本事,打得你满地找牙!”
“满地找牙?”
念着这四个字,常以信突然想到,当年自己换牙时,差不多就在弟弟这个年龄。
也就是说,或许用不了多久,他就能欣赏到掉牙的弟弟“真·满地找牙”的场景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常以信笑得更大声了。
一旁的越殊亦忍不住莞尔。
他与常以信想到了一处。
紧接着,越殊蓦然意识到他比常以周还小两岁的“残酷事实”。现在看了常以周的笑话,用不了几年就轮到他被看笑话了。
越殊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收敛。
这一刻,他与常以周站在了统一战线。
——这种喜欢看小孩子笑话的无良大人必须予以严肃批评,以后坚决不可再犯!
回府后莫名挨了阿父一顿批,教他日后务必呵护弟弟自尊心的常以信:“???”
通过向小伙伴学来的技巧,告了二哥一状的常以周,则心满意足,足足傻乐一天。
而这就是后话了。
两匹小马驹,越殊选了白霜。
常以周更喜欢的青雷被留给了他。
这个结果皆大欢喜。
收下小马驹,越殊又遇到一个难题。
“……我不会骑马。”
至于师父清虚道人,越殊没见他骑过马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