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榭,其中坐着九曜星宫的仙将们,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,不知是什么让他死死盯了那么久,手中的杯盏都快捏碎了。
观月阁中,除了陆恒、姮娥,还有十几位神灵,姮娥特地坐在陆恒旁边位置,又从袖中变出一珍稀佳酿,名为金风玉醑,陈酿千年之久,今日才从桂花树下取出开封。
“姮娥酿的金风玉醑可谓闻名天界,一盏难求,我等今日有口福了。”
一道清冽含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,陆恒对上风神飞衡的目光,点了点头。
不用仙使服侍,那装着琼浆玉液的酒坛自行飞起,一一为在座众神斟满了酒。
陆恒执起酒杯,刚啜饮一口,耳畔忽然吹来一阵清风,青雁的声音传来:
“尊上,主人让您小心点喝酒,别晕死在桂花丛下了。”
陆恒忽地笑起来,传音道:“她派你盯着我?”
“主人说她没空管您,所以我只是路过……”
青雁话音越说越低,陆恒意识到什么,撩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飞衡。
飞衡也正看着他。
青雁虽然会匿形术,但为了保险起见,群玉又为它加了一层法术保障,所以飞衡应该看不见它。
然而,陆恒莫名觉得,飞衡看见了什么。
难道是因为他对风息之力的无上掌控,所以感应到了青雁飞行或传音时的微小气流波动?
陆恒对青雁道:“别怕,你现在是神兽了。”
“嗯。”青雁已经不再消沉,甚至笑了起来,“我的主人,可是上古魔神。”
正当此时,飞衡抬头看了眼天边圆月,只见一团轻纱似的云雾笼住半轮月色,他似乎觉得这样的景致极不完美,扫了观月的兴致,于是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,张开扇面,朝着月轮所在的方向淡定地扇了两下。
下一瞬,月神宫中狂风四起,云雾散开,满树桂花簌簌落下,犹如金雨,陆恒有一瞬被大风迷了眼,身子几乎要歪倒,与此同时,一个柔软的女性身躯落入他怀中,陆恒还来不及躲开,又听耳畔传来青雁悚然的声音:
“匿形术消失了,风神尊上看到我了!”!
须臾,二人分开,陆恒眨了一下眼,低声说:“我不计较输赢,只需要这一口。”
群玉手捏得紧紧,脸庞被月光晒得发红,半天吐不出一个字。她知道贸然给陆恒输入灵力,一旦受到关注将会后患无穷,他飞升后本就是众矢之的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陆恒这便不练了,牵着群玉回到寝殿,各自洗漱入睡。
又过了几日,傍晚,夕阳渐次沉入地平线,一轮圆月高悬天空,瞧着比人间看到的月亮大了数百倍,像一面硕大的圆形屏风,散发着冷银的光辉,光芒笼罩下的天界却是一派热闹欢欣,与人间比也不逊色,九重天上稍微冷清些,但在月神宫一隅,衣香鬓影,笙歌曼舞,灯火辉煌,其景之美,其宴之乐,其酒之酣,当是六界之最。
神宫之宴,唯有神族和位格较高的仙族才能参加,好在每位神都能带一两个仙使赴宴,群玉就这么顶着朝雨的脸随陆恒踏入月神宫,还未走几步,迎面就行来多名袅娜貌美的仙使,簇拥着陆恒,一路将他引至观月阁上座,旁的神族就没有这份重视与殷勤了。
群玉被两个着半透云纱的仙使挤开,她揉了揉眉心,那两人瞬间被一股森寒的鬼气吹开,隐约还听到一声狗吠,却什么也看不到,顿时吓得魂不附体。
陆恒回过头,本欲叫群玉匿了形,坐他身边来,谁知刚才还紧跟在他身后的人,这会儿已不见踪影。
“观月阁没有仙族的位置,仙使要候在外面。”
徐幼烟恰好路过,看到群玉傻傻的要往阁上走,顺手就给她拽了下来,
“你叫朝雨对吧?我是荧惑,名徐幼烟,之前在皓天泽外边见过你,你好像是潇疏的粉丝?我也是啊!”
群玉本不想理她,听到她提到镇星仙君,她便来了精神,任由徐幼烟挽着,带着她一路走到一座临水的亭榭中。
仙使朝雨的位格,远不足以与仙将们同席,但她总被陆恒带在身边,说明很得上神器重,以后他们说不定有拜托她在神宫帮忙打点的地方,所以众仙将都热情欢迎群玉入席,安排她坐在徐幼烟与喻潇疏中间。
群玉落座之后,整个人都有点发晕。
“镇星仙君,中秋快乐~”
群玉定了定神,执起酒杯,与喻潇疏轻轻碰了下。
“团圆佳节,仙子怎么只和潇疏碰杯啊?”
“看不起我们几个吗,还是因为我们长得不够帅?小姑娘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呐。”
“哈哈哈,老周,你少说两句吧,仙子都被你吓到了……呃……”
只是随意看了群玉一眼,这人调笑的尾音就莫名颤了下,不能说吓到仙使,简直有点被仙使吓到了。
烦人。
群玉漆沉的眼睛默默扫过这些多话之人,犹如深渊投射而来的视线。扫了一圈,群玉再次转向喻潇疏,松弛的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