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应观辞那边可能需要处理一些由白羽裁决挑起的麻烦事。”
释千又问:“你认为杜鹃会总部能保证你绝对的安全吗?”
“这里是由您一手建造的,如果我能死在总部里,这说明我的死亡是注定的,我也没有遗憾了。”江柳微笑着回答,“总部都保护不了我,那么我离开总部不是更是死路一条?”
虽然是恭维的话,但却把隐形的压力转嫁到了释千身上。
“这里是数十年前建造的,你认为它永远能坚如磐石吗?”手指在杯沿打了个转,释千轻飘飘回答,“在别人的庇护下当缩头乌龟不是很好吧,还是说……你有另一双足以让你看见外面的眼睛?”
她想把话题引到江尔槐身上。
“您是指我的妹妹。”江柳虽然有一瞬间的迟疑,但很快调整好,直接将释千的暗示点破,“的确,尔槐是我在外面的眼睛之一。我身体不好是一个原因,另外我是负责决策、情报等方面的,有时候不抛头露面反而更好,甚至我和我妹妹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,因此我和她的关系其实还不如和温可、应观辞的关系好。”
轻微的停顿后,江柳主动向释千提出了话题:“我相信您时隔这么多年再次来到杜鹃会一定有您的目的,而且,不瞒您说,最近杜鹃会的确在经历一些棘手的问题……”
她苦笑着叹了口气:“温可应该也多少和你聊过她那边的困境,并得到了指引和解决。”
还挺会演。
经过和温可与应观辞的两方面交流,江柳虽然不清楚“双月”的具体立场,但她能明确知道一件事:杜鹃会的内部进入了一个危险且不可控的强大因素,并且明显
是一个非人类。
这个危险而不可控的因素疑似具有控制和洗脑的能力。
杜鹃会随时会因此而颠覆。
倘若让释千试想,如何在自身武力条件不达标的条件下,将对方转化到自己的阵营?首先第一点就是“示弱”。
应对强者并不一定要压过对方,示弱有时候反而会有更好的效果。
一个人越示弱,对方便会越觉得自己强大,而在大部分时候,和“强大感”同时诞生的就是居高临下的“慷慨”。当一个强大的人对另一弱小的人付出了某种东西,哪怕是慷慨的产物,也会在心理层面觉得对方成为了自己的“附庸”。
紧接着就是正面立场的庇护。
随后便是弱点的展露。
江柳知道“双月”避无可避,所以选择对她示弱,并摆出虚心求学的态度,并且通过“帮助”将双月彻底转化到杜鹃会的阵营中。
哪怕“双月”对人类不具有善意,但杜鹃会有自己的扶持在,比起其它人类组织,肯定会多一份存留希望。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杜鹃会铲除异己的一把利刃。
不过释千本来就对杜鹃会没什么恶意,她甚至需要杜鹃会、也就是未来的极星财团来帮助未来的她。
江柳既然有意捧她,那她就接下她的话。
于是她顺着江柳的话问:“嗯?所以你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?”
“异种。”江柳先是说出了两个字,短暂观察了释千的表情后,她继续说,语气语调放得舒缓,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,“杜鹃会和商界、政界的各类人士都有不浅的交流,在人类世界,我们或许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,但这终归只是在普通的人类世界,面对强大的异种,我们便是不堪一击。所以,我最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,我们……是不是可以和异种合作?”
在江柳的角度中,“双月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种。
而面对一只强大的、侵入杜鹃会的异种说出这种话,已经不能称得上是暗示,而是明示了。
释千没表态,示意她继续往下说。
江柳继续说道:“现在大部分的组织都是通过捕获异种、提炼异常能量来使人类觉醒异能力。包括杜鹃会在内,应观辞那边就有在负责这方面的内容,他曾经也说过,根据现在的异种出现频率来看,异种大爆发只是时间的问题,我们必须在应对异种方面投放更多的精力。
“我认可他的猜想与推测,也认为他提出的方案的确是人类目前能做到的极限,但我认为这终归不是一个好方法,毕竟人类的异能全部来源于异种、始终没办法强过它们,如果异种有朝一日正式侵略人类世界,人类必然处于无力反击的困局之中……”
江柳盯着释千,尝试从她这个“异种”的表情上读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。
释千支着脑袋反问:“那你觉得合作就不受制于深层生物……也就是你所说的异种吗?”
“我认为这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。”江柳回答,“提前合作,属于先手。
而在一场巨大灾难前,先手能获得的优势不可估量。”
“先手后手、主动被动……”释千提炼出江柳话里的含义,随后笑了一声,直截了当地问道,“当异种的傀儡,或者当异种的奴隶或食物,你觉得这两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