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深邃。
“你觉得兰棠怎么样?”
谢父作为一个传统封建士大夫,对儿媳妇向来采取一个经典态度:交给老婆。
他不知夫人问话用意,沉吟片刻,道:“兰棠稳重,粗中有细,虽缺了几分活泼,但胜在做事有规理,也不骄不躁。”
谢夫人叹了口气,心说人家哪里是不活泼,不过是不与我们交心罢了。
只是这话说给他听也没用,男人在对待女人,尤其是跨辈女眷上,向来是采取不闻不问,虽无功但求无人挑他们的错的态度。
谢夫人原本迟疑着要不要说出兰棠心声的事,见他这事不关己的态度还是选择不说,且再看看吧。
——
第二天,沈兰棠在一阵闷热中醒来,她坐在床中央足足发呆了半分钟,才慵懒地叫兰心宝珠进来。
先是擦了遍身子再穿衣,要说这古代有什么让沈兰棠最满意的,就是华丽且轻盈的服装了,从少女时代的齐胸襦裙到冬日斗篷,无一不透着贵气,只可惜这个时节连多穿一件衣服都嫌热,更别说打扮了,真希望夏天早点过去。
沈兰棠到了婆婆那,就见到婶婶也在,见沈兰棠望过来,周氏道:“昨天还有些话没和嫂嫂说完,不耽误你们吃饭吧?”
“怎么会?”
三人入座,伴随着碗筷间或的叮咚声,早食开始了。
早饭的后半段或许会闲聊,但前半段几乎是安安静静的,房间里空气透着一股沉寂,周氏眼眸中流光颤动,目光不经意地朝着沈兰棠的方向撇去几眼,扭头时偶然跟谢夫人也投射过去的视线对上。
两人尽在不言中。
沈兰棠用在熟悉的早点,莫名觉得今天饭桌上的气氛怪怪的,难道是她昨夜没睡好,产生错觉了?
谢夫人忽然轻哼了一声,无意般地提起:
“我昨天晚上想过了,兰棠你说得对,婚姻大事要谨慎对待,我已经叫人再去考察徐明言了。”
沈兰棠微微一愣,她也不是没想过谢夫人经过一夜沉思后会改变主意,不把她的话当回事,没想到她竟然真的采纳了自己的意见,事情进行顺利,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。
但不论如何这都是好事。
“儿媳也是昨日偶尔想到,若是能帮到瑛瑛的忙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谢夫人心中一阵失望——没听到心声。
“阿母——你果然在这里!”一声少女清越的呼唤,谢瑛跑进屋里。
“大伯母安,嫂嫂安。”
谢瑛简短地行了个礼,就跑到她母亲身边,依偎着坐下,撒娇道:“阿母我在找你呢。”
周氏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找我什么事啊?”
“范姐姐邀请我去她家里玩。”
“你上回不是才玩过么,怎么又要去?”
谢瑛支支吾吾红了脸:“上回,上回人太多,范姐姐说没能和我好好说话,这回她只邀请了几位亲近朋友,还有范家哥哥的朋友,大家以诗会友,比较本事。”
谢瑛若是没说范公子还好,说到范公子沈兰棠就想到上回在范家见到的徐明言,再一看谢瑛的表情,哪里还能不知道,这所谓的诗会,不过是给个名义让适龄的单身男女见面。
徐家上回派人前来说亲,谢家并未拒绝,媒人说成的亲事无数,自然知晓不立刻拒绝的婚事十有八九能成,这不徐明言就立刻采取措施,借朋友之口邀谢瑛出去了。
想通这个关节,沈兰棠下意识开口——
“不准去!”两道声音齐齐响起。
周氏这才猛地想起,兰棠说徐明言有外室来着——怪异景象弄得她脑子混乱,连女儿大事都忘记了。
说到正事,谢夫人咽下一口气,努力把自家儿媳的怪异抛在脑后,正色道:
“若兰棠说的是真的,万不能将瑛瑛嫁过去。”
世上女子有哪个会想要夫君三妻四妾的,她和周氏嫁到谢家享了谢家家子不娶二房的好处,自然也希望自家女儿能过得跟她们一样舒坦,再说她们谢家家世也有让女儿能得这个福气的底气!
周氏身为人母,自然处处为子女着想,想的只会比谢夫人还深,她深吸了口气,道:
“我都听嫂嫂的。”
“放心,这件事,我会给你交代的。”
谢夫人身为长媳,掌管家中一概事务,对内对外都是好手,她当即安排了心腹调查徐明言。
她吩咐完人已经是晚上了,谢父从府衙回来,见夫人坐在房中发呆,走上前道:
“怎么了,可是有忧心事?”
谢夫人幽幽抬起头,目光幽怨深邃。
“你觉得兰棠怎么样?”
谢父作为一个传统封建士大夫,对儿媳妇向来采取一个经典态度:交给老婆。
他不知夫人问话用意,沉吟片刻,道:“兰棠稳重,粗中有细,虽缺了几分活泼,但胜在做事有规理,也不骄不躁。”
谢夫人叹了口气,心说人家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