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妈妈能够只看着他一只虫就好了。
“妈妈,您现在要去处理一下帝国的各项事务吗?”
阿米里听到熟悉的声音,难以置信地扭头看过去。
他这个时候才发觉原来房间里竟然还有第三人的存在,那个可恶的该死的虚伪的法布勒斯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,用那种恶心的微笑面向他。
“我要帮助陛下处理各项事务呢,那都是些繁重的工作,陛下亲政本就要事事都过目,我自然得留下来帮忙。阿米里,你应该不会不明事理介意我留下来吧?陛下的好孩子。”
装模作样的借口。
阿米里想要捅死法布勒斯的心更加强烈了,如果不是他的实力不够,法布勒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。
当然,更重要的是他们太过在意母亲了,不愿意让母亲心碎,否则法布勒斯这个家伙早就被群起而围攻致死了。
阿米里冰冷的眼睛里淬满了毒意,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:“不、介、意。”
时蕤看了眼法布勒斯,对阿米里说:“谢谢你今天来看我,阿米里。”
这一声赞赏对虫族来说就是压倒性的荣耀,哪怕里面藏着毒药他们都能甘之如饴地饮下去。
阿米里立刻转过身,目视时蕤。
他兴奋得脸颊都红了一片,眼里带着对时蕤狂热的痴迷: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母亲。”
法布勒斯端庄地站在时蕤旁边,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,背地里的掌心都给生生掐出了血。
“我们走吧,法布勒斯。”
小虫母抬起头来,看向他,眼底和语气都带着不自觉的依赖。
法布勒斯想,这就够了。
没有任何人任何虫能够取代他在母亲身边的位置。
……
从房间到大厅的走廊里会有以二十人为一小队的卫兵经过,而在处理政务的议事大厅前,他们都会经过那道敞开的,可以将议事桌后认真处理文件的虫母一览无余的大门。
虫族侍从端来精心泡好的花茶,呕心沥血烹饪出的精巧点心放在桌旁,退到一边恭敬地候立着。
法布勒斯大人和阿米里大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虫母身边指导,他们用的依然是最原始也最不容易被解密的处理政事手段。
他们美丽的母亲轻轻皱着眉头,红润柔软的小嘴巴微微抿着,显出几分苦恼的认真思考模样,看得人怦然心动。
袖口露出来白生生的手腕,指尖透着粉,不自觉地用力捏在那张纸上,垂眸仔仔细细地看着。
每个经过的高级虫族都要开始嫉妒那一张没有任何生命的白纸了,如果那几根白嫩泛红的手指是掐在他们身上,漆黑柔软的眼眸是盯着他们。
幻想的欲望蓬勃强烈,刺激传导着神经,身体已经先头脑的指令一步亢奋地做出反应。
可惜他们没有机会再多看母亲一眼,在被法布勒斯大人警告的目光看一眼后,就要迫不得已离开。
护卫的虫族士兵每隔十分钟就要轮换一回,为了争取到这个机会,他们大打出手,拼比搏斗,就是为了在漂亮的小虫母面前露露面,去争夺一个亲眼看看伟大母亲的机会。
正如女娲造人时,祂随手甩下来的泥点子成的人和精心捏制出来的人一样,虽然都称呼祂为母亲,但是也知道祂的孩子是不同的,总有人会被偏爱几分。
虫族亦是如此。高级虫族是虫母精心呵护养大,每个都培养至如此强大的模样,而他们被创造出来就要随意得多。
可是他们并未感到不平衡,因为能够被虫母创造诞生出来就是一种恩赐,他们永远心怀感恩。
于温柔的母亲而言,他们也都是宝贵的孩子。受伤难过了,母亲也会朝他们看来,心疼地看向他们。
虫族子民和虫母是双向奔赴。
*
漆黑无光的一颗星球上,一艘不起眼的飞船迫降于此,肉眼几乎看不见它的存在。
拥有一对尖耳的精灵正在荒原中打理她如同海藻般的长发,从嘴里哼出来的轻灵民谣大抵是出自她的母族。
她用慵懒的目光看向了在逃亡时刻也不愿意摘下用来伪装的首领,半嗔半娇地问:“等避过了这段风头,我们什么时候卷土重来?”
当个背地里发号施令,搅弄风云的领袖实在是太愉悦了,权力的魔力和滋味都令她无比着迷。
看不出身形,男女的首领忽地弓下腰,他像是在笑,又像是在痛苦,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吭声。
女人抓紧了手中的梳子,皱眉不满盯着他。
半响,就在她以为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,首领开口了。
“哈,你难道看不出来吗?我们就要死了,哈哈。”他的语气里带着病态的愉悦,连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笑声都显得有几分古怪。
女人眉头皱得更狠了,不悦地说:“你在说什么鬼话?”
他们都已经从那片危险的地带逃出来了,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跨越了两亿光年的距离,连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