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太监跟随,就这般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东夹道走着,停在了毓庆宫门前。
天色愈发昏暗。
毓庆宫琉璃门前,已经点了两盏铜框挂灯。
胤禛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动物,贴着毓庆宫宫门,将自个儿蜷缩成一团。
他不敢去敲门,怕六弟不在那里蹭吃蹭喝,也怕二哥跟阿玛一样会怀疑他。便只将头埋起来,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呜咽。
那声音不大,被噼里啪啦砸落在地的雨水遮住,不会有人在意。
可毓庆宫的宫门却偏偏在这时候打开了。
小豆子挑着宫灯,在前头开道照亮夜路;
胤礽则撑着一把伞紧随其后,嘴上正念叨着:“咱们快些过去,汗阿玛为这事冤枉了四弟,他又是个锯嘴葫芦,指不定躲在哪处独个哭呢。”
话音落,太子就瞧见了宫灯映照下,蜷成一团的四弟弟。
原来是躲在他家门口哭。
胤礽叹了口气,连忙将伞大半都移过去,替四弟挡住倾盆大雨。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便被紧紧抱住了大腿。
胤禛仰头,雨水并着泪水一道滑落。
“二哥,六弟总念着要来毓庆宫,却再也不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