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葭葭一改刚刚过来人的语气,变得生无可恋起来:“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认识了一个地质学的学姐吗?我跟她们出来徒步考察采样了,刚刚在观测瀑布,在下面跟聋子差不多。”
野外徒步对体能要求挺高的,关葭葭是个身高一米五,四体不勤的柔弱omega,夏南莳关心了一下自己的情感顾问:“要我找人来接你吗?”
关葭葭犹豫,小声说:“来都来了,也就这两天,我跟学姐一个帐篷……”
夏南莳牵了牵嘴角,为她的色胆喝彩:“那你慢慢采。”
挂掉电话,夏南莳盘腿坐到花园的吊椅上,把原本吊椅上的长耳兔抱在怀里左摇右晃,盯着那道隔绝安全通道的门看。
江岳今天就是从这里下去的。
关葭葭的话,去掉“已经走得不要再走”的大前提,反推一下不就是江岳要跟他走肾吗?但是、但是什么呢?夏南莳自己也不知道。
夏明川前一阵问过他要不要离婚,夏南莳以为是江岳提的,夏明川说不是:“是我的意思。”
别人不清楚他们的情况,当哥哥的还是知道的,三年都没标记,这个婚结不结好像确实区别不大。
夏南莳当时问他:“江岳那边没关系吗?”
“快了,具体我会跟他协商,你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就可以。”
自己的意愿。
江岳说,跟他结婚是因为需要、合适。听夏明川的意思,似乎现在不那么需要了,偏偏是这个时候,江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
他揪着兔子毛,自言自语:“你说走就走?”
又把毛捋顺:“也不是不能走……算了算了还是再说吧。”
夏南莳有点失眠,第二天又被叫去学校帮忙,学院给每一届毕业生都会拍毕业回忆录,然后刻成光盘发给大家,官网也有电子格式,回忆录都是摄影社团里老师指点着学生们做的,现在剪得差不多,差一些空镜。
学校里的无人机有点老了,电池耐久不行,夏南莳很想掏钱赞助个新的,被老师瞪回来:“就你有钱是吧?有钱是那么花的吗?”
他只好老老实实跟两个同学折腾了一上午才拍到满意的镜头,又被老师请了顿午饭才放回家。
能因为琐事失眠还是不够累,累了一上午,他差点在泡澡的时候睡过去,勉强把自己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往床上一扑就不省人事了,醒过来已经三点二十多分。
他没忘昨天跟江岳的约定,衣服没换直接从花园跑上去。
江岳在池子里游泳,今天是自由泳,速度不算快,大概是有氧耐力训练。夏南莳不知道他看见自己没有,又下去换了条跟江岳差不多的平角泳裤上来,不过是渐变色的。
江岳还在游,他就在遮阳棚下面给自己抹防晒,抹完全身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钟,江岳上来了,夏南莳一看时间,快四点了。
他迟到二十几分钟,又等了快半小时……等等,夏南莳忽然意识到,江岳不会是故意的吧?
江岳没说,他叫夏南莳下水:“等那么久也不热身?”
夏南莳觉得热身动作有点傻,反正水深只有一米二,出不了什么意外,他直接下水:“好像比昨天热一点。”
“二十五度。”江岳说。
江岳的教学进度拉挺快,昨天教腿,今天就教上半身,上半身的动作跟蛙泳挺像,学起来要容易一点,难点主要在于力量,水里没有支撑点,想要做到标准的动作上身完全出水不是件容易的事,夏南莳核心力量还行,练习一会儿也明显感觉吃力起来。
断断续续练习到太阳开始变成浓金色,江岳叫停,说了跟昨天一样的话:“下去吃饭吧。”
不过今天不是他做饭,请了厨师上门,没有遵循西餐的上菜顺序,夏南莳换好衣服下去桌上已经摆好了芝士焗蟹腿,奶油汤,红酒也倒好了。
夏南莳饿坏了,吃到第三只蟹腿才想起来,这不是他昨天点的菜吗?
“佛跳墙?”
“今天请的西厨,想吃你明天自己请人来做。”
夏南莳注意到他的用词:“你呢?”
“去枭城。”
“不是刚回来?”夏南莳说完一算前后也有三天,改口,“你回来过周末的?”
江岳没有那么闲,但不打算讲太多,只是提醒他:“最近注意安保,保镖会轮值,出门让他们接送。”
“……你干什么了?”上一次江岳这么提醒他,还是刚结婚的时候,新官上任三把火,一边涨工资一边裁人一边还送了一批人进局子。
“做缺德事了。”
这是夏南莳从前说过的话,问他那么注重安保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。他怀疑江岳在阴阳他。
他不高兴的时候眼睛会睁大一点,配上咀嚼时候一鼓一鼓的腮帮子,很像啮齿动物,毛茸茸眼睛很大胆子更大放草原上很容易被天敌抓走吃掉的那种。
牛排端上来,江岳笑了声:“吃饭。”
江岳请来的